兄弟姐妹五个,上头两个姐姐,一个哥哥,我排第四,后头还有个弟弟。
两个姐姐一到年纪就许给了人家。
说是许,不如说卖。
毕竟有钱的人家看不上我们。
比我们差的根本拿不出银子来娶媳妇。
我大姐去了隔壁村,换来一只鸡,整日受婆母磋磨。
二姐生得好,给镇上员外当小妾,日日被主母压着。
到了我,中规中矩,干活利索。
家里一直将我养到十五岁,直到哥哥要娶媳妇,再等不得。
家里一合计,听闻村里三年前刚搬来的猎户在找人冲喜。
一打包就将我送了去。
换了一筐白面馒头,这对于家家户户都是个稀罕物。
那未过门的嫂子一家就被收买了。
一筐白面馒头将我卖了出去,娶了她进门。
没办法,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。
到了猎户家我才知道,那猎户打猎时受伤,卧病不起。
家中老母一着急就动了冲喜的念头,实际是想有个人照顾他。
猎户家的日子与我原来过的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从前一天两顿,顿顿野菜粥。
如今一日三餐,顿顿白米饭。
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?
直到那猎户醒来,一双眼如寒星,盯着我便让我心里打鼓。
其实,我见过的人不多,他长得是最好看的一个。
只是整个人总是透着股冷气。
我想到从前在后山寻野菜,看到他一箭射在野猪身上的模样。
浑身抖了抖,脚下不自觉发软。
他看我半晌,冲我勾勾手指。
「明日就回你家去。」
我听得心一惊,甚至没注意到他受伤的手抬了起来。
出了门,大娘看我满眼通红。
叹了口气,「是去是留随你,只要你想办法说服他。」
我继续赖了几日,端茶倒水,小心伺候着他。
只要他一不耐烦,我就溜出门。
这日二姐却来找我,寻我出门绕着村子转了好几圈。
她穿着绫罗绸缎,面色却不怎么好。
太阳快落山时,我终于忍不住问:
「二姐,什么事?」
她支支吾吾将我拉到树下,「玉娘,你想不想给员外当小妾?」